史海轶事——叶群处女证明

据老共产党员郑超麟(1901-1998)回忆,建党初期,党内男女关系乱得一塌糊涂,当时党主席陈独秀的一大工作就是调解党内男女同志的爱恨情仇。我还记得文革后,老美女作家丁玲对当时有人说现在的男女关系太解放不屑一顾,慨然说道:我们当时的婚姻才自由呢,两张床搬到一块就算OK了。丁玲自己好像一生就有五个老公,江青克死3个丈夫,向警予抛弃蔡和森,金维映在邓小平延安被批斗的时候和别人结婚,各种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今天看来不可思议,所以说国民党污蔑共产党“共产共妻”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当时的女权运动确实有点过了。

根据严慰冰的百度百科,严慰冰还特意嫁祸于王光美,似乎王光美有该事件的书面回忆,可惜我没有找到源头。

晚年林彪公开证明妻子叶群婚前是处女的前前后后

苗体君 窦春芳 《文史月刊》 2008年09期

1966年5月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通知》,简称《五·一六通知》,是全面发动“文化大革命”的一个纲领性文件。在这次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会前还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荒唐怪诞的事情。林彪提出,要求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决议,说明叶群在与他结婚前是处女。

在会场主席台前的桌子上及参加会议的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放着林彪手书的一张纸,字大如核桃。上面写着:

我证明:

(一)叶群和我结婚时是纯洁的处女。婚后一贯正派; (二)叶群与王实味根本没有恋爱过; (三)老虎、豆豆(指林立果、林立衡。作者注)是我与叶群亲生的子女; (四)严慰冰的反革命信,所谈的一切全系造谣。 林彪 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四日

与会者见状个个目瞪口呆,聂荣臻看了后,拿着林彪的这个手书,气愤地对着主席台上的人说:“发这个做啥?收回!”随即,主席台上的人就把林彪的这个手书收了回去。

已经59岁的林彪为何要在党的会议上证明妻子与自己结婚前是处女,还提出他的两个孩子是他与叶群共同生的,与王实味没有任何关系,严慰冰是造谣呢?王实味、严慰冰又是何许人也?

林彪、叶群常常收到化名“基督山”“王光”“黄玫”的来信

从1960年3月起,一个化名为“基督山”“王光”“黄玫”的人,写了一封又一封信,直接寄到林彪、叶群住处,据统计,到1966年5年间林彪、叶群共收到了50多封匿名信,这些匿名信的具体内容至今还没有完整披露过,但从相关的一些“回忆”文章看,信的内容涉及三方面:说林彪的妻子叶群是假党员;说叶群在延安与多人乱谈恋爱,其中有后来被处决了的王实味;叶群在和林彪结婚前就已经同别的男人发生过性关系。

在这些匿名信中,其中的一封被认为是“最恶毒的匿名信”,信末的署名是“基督山”,信从北京先被寄往上海,由当时的中共上海市委书记、上海市市长曹荻秋转林彪收。

这封信是由一至十的数字串起来的一首打油诗:

搂了一个骚婆子, 生了两个兔崽子。 封官进爵升三级, 终年四季怕光照。 五官不正双眉倒, 六神无主乱当朝。 七孔生烟抽鸦片, 拔(八)光了头上毛。 机关算尽九头鸟, 十殿阎罗把魂招。

诗中的“骚婆子”指的是叶群,“两个兔崽子”指的是林彪、叶群生下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终年四季怕光照”说的是林彪,因为林彪在平型关大捷后,换上一套缴获的日本军官穿的军装,还在腰间挂上了一把日本军官的指挥刀,骑上一匹缴获的日本人的战马;一名国民党的士兵远远看到一名“日本军官”,就举枪向林彪射去,林彪从马上摔了下来,后来,林彪先在延安治疗,后又到苏联治疗,因为用药不当,导致林彪一年四季怕水、怕光、怕风。林彪是湖北人,“九头鸟”是外地人对湖北人的称谓。

林彪、叶群从收到第一封信后,二人又气又怕,想追查又不愿将信的内容透露出去,遮遮掩掩,几年下来也没个结果,为此,后来林彪就秘密搬了家,但匿名信照样尾随而至,这把林彪气得直想吐血。再后来,他们就命令公安部暗中展开侦查,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结果。

一个钱包帮助破获了文革初期的这起“惊天大案”

“三年困难时期”,食品及日用品供应十分匮乏,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内成立了“特需部”,专为中央高级干部及家属提供当时紧缺的食品和日用品。“特需部”设在百货大楼四楼七号房间内,“文革”时期,这里被北京百姓称为“黑七号”。“黑七号”的服务对象有十分明确的规定:“四副”(副主席、副总理、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两高”(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一元帅”。其“特权”是:买东西不需票证,而且价格低廉,还可以赊购。作为当时任国家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的林彪的老婆叶群,当然有资格进“黑七号”购物,时任中央政治局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长的陆定一,其夫人严慰冰也有资格进去购物。

1966年春天的一个下午,严慰冰到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购物,不慎丢了钱包,于是,她去找经理报案,按经理的指点,严慰冰找到了一个门牌98号的地方。严慰冰可能是刚进屋光线不适应,再加上她高度近视,不小心她踩了一个人的脚。她正准备道歉时,对方竟然先开了口:“你没长眼吗?”

严慰冰一听这个声音挺熟悉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她听对方如此蛮横,就生硬地说:“碰就碰了么。”

“嗨,撞人你还有理啦?”这时,对方也看清了是严慰冰,就立即提高了嗓门:“有什么了不起!”

这时,严慰冰也看清了是叶群,也提高了嗓门说:“你有什么了不起!”

其实二人早在延安时就认识了。而这时的林彪已经是国家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了,夫荣妻贵,叶群的脾气自然越来越大了,吵着吵着,叶群竟对着严慰冰破口大骂起来。

严慰冰是江苏无锡人,父亲严朴在大革命时期就参加了革命,因为是大地主出身,严朴很早就离开了家,是中共党内公认的一个好同志。

抗战时期,严朴的妻子带了女儿严慰冰到延安找严朴。严慰冰出身大家闺秀,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又曾经是中央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在文学方面造诣很深。她写的散文文情并茂,文字优美动人。她的才学连毛泽东都知道。有一次,陆定一到毛泽东住处开会,到中午12时半才回来,陆定一见到妻子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我们都交了白卷!”原来在会议间隙,毛泽东问与会人员说:“你们谁知道,听说王勃写《滕王阁序》时很年轻,到底是多大时写的?什么地方有这个证明?”在座的有陈伯达、康生、胡乔木及中宣部、文化部的负责人,众人听后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严慰冰听后对丈夫笑着说:“这有何难!一说是王勃14岁时写了《滕王阁序》,有书为证。”陆定一十分惊讶地问:“你说有书为证,快拿给我看看。”严慰冰回到她卧室的书橱前,随手翻开15卷的《唐摭言》交给了陆定一。严慰冰马上催促陆定一快把书送到主席那里去,陆定一忙说:“这是你的答案,还是你送去吧,乘主席现在正在吃饭,快去。”严慰冰骑上自行车,很快就来到毛泽东住处,毛泽东高兴地赞扬她:“想不到许多大秀才答不出的问题,你能回答。”毛泽东详细问了严慰冰的学历及经历后说:“如果在古时候,你能中个女状元。”所以,像泼妇似地骂街,严慰冰自然不是叶群的对手,只几句话下来便招架不住。

败下阵来的严慰冰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事后她就到解放军总政治部找叶群的领导,反映叶群以势欺人。严慰冰讲的是无锡风味的普通话,气头上说话又快,而接待她的总政这位领导是江西人,双方都听不太懂对方讲的话,最后,只好借助于文字。严慰冰写下了与叶群争吵的具体经过。因为叶群身份特殊,这位领导人就拿着严慰冰写的这张纸去找林彪反映情况。林彪接过纸看到上面的字迹很眼熟,突然,他想到了那些匿名信,林彪立即作出判断,这正是匿名信的字迹,为了慎重起见,林彪立即把此事电话告诉了公安部。公安部也立即派一位局长到严慰冰的工作单位中央宣传部,调取严慰冰的档案,查对笔迹,终于确定匿名信是出自严慰冰的手笔。

严慰冰为何要写这些匿名信?

严慰冰为什么要给林彪和叶群写匿名信呢?严慰冰参加中共后以严格遵守纪律著称,延安时期,严慰冰和叶群都在延安马列主义研究院学习,只是她们不在同一个系。那个时侯,严慰冰对叶群的生活作风和品行就看不惯。有不少资料显示当时的叶群曾经与王实味恋爱过,而且二人接触频繁。王实味是何许人也?

王实味于1906年出生于河南省潢川县,这里古时被称为楚国,王实味因为有才华,被称为“楚汉狂人”。王实味少年时期接受进步教师的新式教育,是潢川中共党组织的创建人。1923年,17岁的王实味考入河南省留学欧美预备学校,一年后因为经济所迫退学并考取邮务工作,待遇是月薪30银元,条件相当不错。一年后他又考入北京大学文学院预科,年底发表书信体小说《休息》,在北大他积极参加党组织活动,但很快因为热恋李芬离开了党组织。1927年再次因为经济所迫辍学,并且因为政治的原因无处安身。1930年在上海跟李芬的战友刘莹结婚,1937年10月只身抵达延安。

王实味在延安专门从事翻译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原著的工作,4年间单独或与人合作共译出近200万字的理论书稿。王实味的津贴是4块半,比当时边区主席林伯渠多半块,比毛泽东少半块。因为王实味的狂气和尖刻,在工作中他跟陈伯达意见不合,颇有嫌隙。

就是因为有才华,王实味成为在延安的许多女青年追逐的偶像,后来王实味还和自己以前在开封女中的学生薄平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

1942年3月王实味连续发表了《政治家、艺术家》、《野百合花》两篇文章,当时他的这两篇文章被国民党利用,用来攻击延安的中国共产党。

1943年4月1日,康生下令将王实味逮捕,1947年3月延安保卫战开始,王实味被转移押往兴县城郊晋绥公安总局的一个看守所。不久此地遭到国民党轰炸,看守所需要转移,行前请示对王实味的处置办法,批复指示将王实味就地秘密处死。晋绥公安总局审讯科于7月1日夜将王实味提出,用刀砍杀后置于一眼枯井掩埋,时年41岁。

1942年,在延安整风运动中,清查历史档案中发现,叶群原名叶宜敬,1917年生于福建闽侯,早年在北京读书,参加过“一二·九”运动。但她隐瞒了历史,隐瞒了年龄,还是一个无人介绍的冒牌党员,来延安前还曾经当过国民党南京中央广播电台的广播员,还到国民党政治学校办的“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第六青年战地服务训练班”学习进修过,而国民党政治学校只有国民党员才能进入。

1939年,叶群来到延安青训班,却向党组织隐瞒了过去这段不光彩的历史,以后又被王明调入中央马列主义研究院学习。当时,严慰冰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这一确切的消息,并向研究院党组织反映了这些情况。叶群的伪装被严慰冰剥去后,就四处寻找靠山以渡过难关,当时,她常常往王明家里跑,以求借助王明妻子孟庆树与林彪谋面。这样,由孟庆树出面,林彪与叶群见了面,1942年,她与林彪闪电式地结了婚。

1943年,叶群在延安中央医院生第一个孩子时,当时的条件非常艰苦,而叶群孩子还未生下来,便三天要吃一只鸡。孩子生出后,鸡汤就更是少不了。一次由于延河上游山洪暴发,延河变得水急浪高,渡船都无法摆渡过河,因为医院在河的对岸,鸡汤也没有办法送来了,而叶群就因为喝不上鸡汤在医院里大嚷大叫,没有办法,林彪竟让警卫员冒着生命危险,头上顶了鸡汤罐,泅渡急湍的河水,将鸡汤送到隔岸的医院给叶群喝。

林彪、叶群的这种做法引起了也在该医院生孩子的严慰冰、住院的伤病员及医院医务人员的愤慨。对林彪抛弃已为他生有一女的陕北米脂妻子张梅,另娶更年轻的叶群,严慰冰更是看不惯。林彪被党组织派往东北指挥辽沈战役,走前,林彪为叶群的政治问题“平了反”。

1949年后,进城后的叶群,经常在家里涂脂抹粉,戴贵重的耳环,穿丝绒旗袍,蹬高跟鞋,只有出门时,才换成平常的制服。更有甚者,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连中央政治局、书记处的领导们都主动把伙食标准减为一月仅3斤肉、二十几斤粮食时,叶群竟然还要用牛奶洗脸。

据人民出版社2006年1月出版的《陆定一传奇人生》一书中说,中共建政后进了城,随着林彪职务的步步高升,叶群也发展到了伸手要权要官,其实她多年来都没有认真工作过,一会儿转业到地方,一会儿又调回军队,动一次提一级,终于成为林彪办公室的主任。从1960年开始,她竟以林彪代理人、发言人的身份出席中央召开的会议。在军队里,她简直像个女霸,为林彪结党营私,阴谋夺权开路。

对此,严慰冰产生了一种预感,她曾对她二妹严昭说:“林彪不甘寂寞,叶群是个妖精,我看总会有一天他会扰乱江山的。”

1960年,林彪肉麻地吹捧毛泽东时,严慰冰更意识到林彪的狼子野心,萌发了她痛骂林彪和叶群一家的念头。巧的是二人延安分别后,就各奔东西了。

1949年后,林彪、叶群被组织分配在军队部门工作,陆定一、严慰冰被分配在地方工作,双方工作互相不搭界,就再也没有了来往。

1960年,严慰冰去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看望在那里学习的大儿子陆德,林彪前妻刘新民(又名张梅)所生的女儿林晓林也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习。

林晓林受到叶群的歧视和虐待,到了节假日、寒暑假,也不让她回北京,她就只能到处流浪。别的高干子女都有毛衣毛袜,而林晓林却连毛衣都穿不上。在学校林晓林得了肝炎,连个人问问、照料一下都没有。一贯疾恶如仇的严慰冰对此竟然看不下去了!于是,从1960年3月开始,她年年都给林彪、叶群写匿名信,谴责他们对晓林的不公,有时干脆写在明信片上,好让更多的人知道。

为“匿名信”付出的沉重代价

匿名信的案子破获后,公安部将此事向中央书记处报告,并经中共中央常委讨论,然后由彭真告诉了陆定一。想到中央正在处理严慰冰的问题,陆定一决定避开,他佯装生病住进了医院。这时周恩来找到他并对他说:你最好到外地去,时间越长越好。

陆定一本来打算去看看江西的劳动大学,因为工作忙脱不了身,这次他想先去江西。他对彭真谈了自己的想法和周恩来的意见,彭真同意了。陆定一按中央要求,没给严慰冰任何电话或信件便离开了北京。

1966年4月28日,严慰冰和她的胞妹严昭同时被捕。

审讯人员对严慰冰使用“车轮战术”,分成4班轮番连续“作战”。交接班也只有5、6分钟的空隙,连上厕所都来不及。严慰冰只能抓紧时间啃几口扔过来的冷馒头,不等吞完,下一轮审讯就又开始了。直到她白天黑夜、天上地下、左右东西都分不清楚、迷糊起来,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朝着水泥墙一头撞去,救醒后,严慰冰被关进著名的秦城监狱。

1966年5月,正在合肥搞“调研”的陆定一突然接到中办负责人汪东兴的电话,要他立即赶回北京参加一个重要会议。这次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因为毛泽东在外地,就由刘少奇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的委员们先郑重其事地传阅了由中共中央副主席林彪亲笔写的一份“叶群婚前是处女的证明”。

在会议上,陆定一一方面坚决否认自己知道严慰冰写匿名信之事,另一方面,也告诉与会者,严慰冰有精神方面的毛病,并提供了给严慰冰看过病的精神病医生做的证明。医生们的诊断也十分耐人寻味,诊断书上写道:严慰冰具有神经性的偏执特征,但不具典型的精神分裂病症候。这个诊断不说严慰冰是精神病患者,也不正面肯定严慰冰是个正常人。

5月底,陆定一也彻底失去了自由,1966年9月30日上午,已经失去自由,正在家里读书的陆定一被5个穿便衣的男人带走,随后,多次被批斗。陆定一和严慰冰各被关押13年,严慰冰的3个妹妹都受株连分别被关押了9年、6年、8年。陆定一长子被关押了6年,连陆定一70岁高龄的岳母也被关押了起来,并于一年后死于狱中,4位曾为严慰冰看过病的精神科大夫也被投入监狱,其中两位大夫死于狱中。

1975年11月12日,中央政治局举行会议,会议给陆定一定了三条罪状:阶级异己分子;反党分子;内奸嫌疑。会议决定将陆定一永远开除党籍,释放出狱,离京回原籍,每月发200元生活费养起来,但由于陆拒绝在决议上签字,未能出狱。

文革结束后,陆定一和严慰冰才得到彻底平反,1978年12月,陆、严两人方被解放,陆定一出狱后还写下了两句诗:

出入几生死, 往事泣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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